陈伯依旧弓着腰,垂头不语。
瘦黑的额头渗出血渍。
他的两侧,摔成数片碎片的咖啡杯完成它们的使命,借助外力,‘壮烈牺牲’。
再看看四周,哪能一个‘凌乱不堪‘可形容得了的?
“既然还是查不出什么,那就从她的一举一动入手,”习景天微眯双目,侧头凝视窗外,笑得格外阴森,“只要带有目的性,总会露出马脚。”
“可是少爷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!”习景天抬高声音,目光一沉,“倘若他敢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父亲,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。”
“少爷肯定不会这么做的。”陈伯毫不犹豫回答。
他敢肯定,习海牙对所有事情都不知情,即使略有怀疑,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。
“这样最好!”
陈伯悬着的心定了定。
依照他对习景天的了解,这句话,代表他暂时不会动习海牙。
“那个人找到了吗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习景天抬眼犀利一扫:“真的?”
陈伯对上他的视线,不紧不慢回答:“是!”
“这么多年,学聪明了?!”习景天冷哼,“敢跟我玩猫抓老鼠,那就让他尝尝人人喊打的滋味。”
“是!”
陈伯后退,准备离开。
“慢着!”
陈伯眼睑一动,处变不惊转身:“老爷还有什么吩咐?”
脚步声靠近,黑暗压下。
一张纸巾小心仔细按住他的额头,刺痛感钻入神经,眼皮动了下,不说话。
习景天一边为他擦去多余的血渍,一边轻笑:“阿超,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吗?”
“老爷说的是哪一件?”
“哪一件?看来你的记忆力比我强得多。”
话毕,示意他坐下。
“老爷说笑了。”陈伯委婉拒绝。
“那时候,我,美树,你,我们三个人做什么事情都一起。美树每周五下午都会留下来上小提琴课,我们两个就负责充当护花使者,守在教室一前一后,不允许任何人靠近,还记得吗?”
陈伯也陷入了回忆,点点头:“记得。”
“有一回,高年级的小霸王大摇大摆走过来,出言挑衅,言语十分轻浮。我憋不住上去跟他开架,哪知他早有准备,反手从裤兜掏出一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