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直观看见，远远比刚刚还要触目惊心。

背脊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一块完整的肉。

喉咙发堵，眼泪汹涌而出。

下一刻，秦云璋的声音传来，“别哭，太医用了药，不疼的。”

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可信度都没有，因为他的眉头还皱得紧紧的。

陆锦棠还没说话，秦云璋又冲外面喊道：“张德全！”

张德全就侯在外面，闻言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，“皇上……”

好在秦云璋并没有追究他的责任，而是吩咐，“将太子带下去！”

张德全松了口气，连忙上前。

秦天宸不肯离开，陆锦棠摸了摸他的头，“天宸，你先回去，母后有话要和你父皇说。”

秦天宸一向乖巧，虽然心疼父皇，这会儿还是乖乖和张德全离开了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张德全带着秦天宸一走，陆锦棠就盯着秦云璋开了口。

秦云璋的目光凝在她的脸上，“没有为什么，那时候只是一种本能。”

他的回答却让陆锦棠的眼泪更加汹涌，嘴里却骂道：“秦云璋，我恨你，你不知道吗？你就算做了这些，我也不会原谅你！”

“朕知道，可是朕还是想尽量弥补那些伤害，让你不那么痛苦，青璃，朕后悔了，如果时间能重来，朕哪怕认错了你，朕也会学着仁慈一点。”

那样，他就不给带给她那么多的伤害。

“不要说了！”她狠狠摇头，这一刻，爱和恨在她胸口激荡。

“你的伤能治好吗？”她平复了一下心情，开口问道。

“太医们在想办法，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，朕又不是女人。”他的口吻很随意，仿佛真的不觉得这是一件要紧事。

陆锦棠缓缓坐下，两人一个趴，一个坐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，两人自成婚起，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和谐的光景。

“当年你为什么没来找朕呢？”秦云璋盯着她问道。

“我是丞相嫡女，怎么可以私相授受？但我也努力来到了你的身边，只是你不认识我而已。”

说到这里的时候，两人都没有像以前一样激动。

一切……只是造化弄人而已。

秦云璋的伤势一天天地好了起来。

陆锦棠依旧吃斋念佛，秦云璋每日下朝都会过去坐坐，盯着她安静的背影，怎么看都不觉得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