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层厚茧摩擦着乐辰的手心,回想起小时候他也曾这样握着自己的手,那时候小小的软软的,还是一双干净的手。
崇文殿的台阶很高,白乐辰第一次走上来,从未觉得如此之高。
上面的风果然很凉,慢慢的,渗透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凉,面色更是不甚好看。
乐辰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薄汗,燕翀沉浸在自己的欢喜之中并未察觉到,
两人一同站定后,
乐辰被重重地凤冠压着,呼吸渐渐粗重,身形更是恍惚起来,
燕翀手掌内一层冷汗,不由得心惊看向身边的人“手怎么这么凉,怎么了,辰儿”松开手掌紧张的半搂着乐辰,让她靠在怀里,
台下的内官拿着诏书开始宣读,
乐辰靠着燕翀的肩膀,恍惚间,身体慢慢下滑...头上的凤冠掉了下来,一阶一阶向下滚动,
躺在燕翀怀里,血从乐辰的嘴里慢慢流出来,
燕翀面容崩溃,嘴角的血怎么擦也擦不干净
“乐辰,乐辰,为什么?为什么....”燕翀抱着怀里的人,她嘴角的血越来越多,顺着嘴角到脖颈间,沾染了婚服和婚服上的红色浑然天成,
燕翀第一次这么恐惧血,大叫着,叫人,叫医官...
乐辰想努力的笑但是看见燕翀流泪又止不住的难过,慢慢伸出手在他面前摊开,平安福,这是他的平安福,
燕翀哑然,不可置信,崩溃,绝望
“对不起,对不起...”
听不清燕翀的声音,心越来越痛,身体也越来越凉,
看着台下银素和红翠哭喊着,不顾礼制,冲上台阶,却无能为力,
十五,十五,以后再没人叫十五了,再也没人敢叫十五了...
成立二年,皇后殁,
此后多年,皇帝燕翀不顾大臣多次谏言始终不肯封后,后宫嫔妃寥寥无几,只诞有一子一女,但终日忙于国事,勤勤恳恳,
只是每逢正月十五,必定出宫,到登基前的将军府过夜,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
每年如此,小皇子和小公主恳求多次无果,
辰妃说“那里有你父皇的魂,如果连那里也不能去,他在这世上不过是一副行尸走肉罢了”
她爱他,恋他,见过温娴皇后的画像后又怨他,恨他,
想通后,依然陪伴着他,在深宫中慢慢煎熬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