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穆年却抓住我的手腕，“不够，接着放。”

他并没有很用力，可我还是觉得，疼痛不已，仿佛有什么希冀，随着这双手一起被捏碎了。

血液不断流失，无力感涌上，我眼前一黑。

……

等我睁开双眼，发现自己孤零零地躺在银环殿的客卧。

感应到隔壁传来的法力波动，我便走了过去。

“穆年，谢谢你和姜瑶。你待我真好。”

声音的主人，我并不陌生，是许银环。

是啊，他待她真好。

不像对我，严厉冷肃。

幼时，我稍微练不好法术，就动辄打骂。

我转念一想，人间有句俗语，打是亲，骂是爱。

他对我严厉，也是因为对我的期许太高。

我正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，顾穆年的声音从房内传来。

“不过是几滴血罢了，对我们仙人来说，取之不尽，用之不竭。”

“你若还有需要，喊姜瑶再放便是。”

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，我眼中的光亮被浇灭得彻底。

眼睛湿了，手腕痛，心更痛。

我知道自己应该离开，这样还能保全所剩无几的尊严。

可我鬼使神差地没有挪开脚步。

直到虚掩的门被推开，顾穆年看向我，“醒了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醒了就回自己寝殿歇息。”

我揪着衣角，来回搅动，终于还是问出了口，“那你这几日能抽出时间陪我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