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子俩一大一小又一次陷入了无声的对峙，那有七八分相似的容颜，更像是两个人在照镜子般。

从小到大司夜寒也不是第一次强调这件事情了，但以前司辰也只是听听不搭理，这还是第一次回应司夜寒。

洗脸盆里的水龙头没被拧紧，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滴着水，打破着浴室这不大空间的安静。

最终，司夜寒还是什么都没说，转身离开了浴室。

司夜寒转身得很坚决，根本没有多看司辰一眼。

几乎是在看到司夜寒消失在浴室的瞬间，司辰就立刻从浴缸里爬出来，飞快地拉过浴巾，将自己小小的身体裹紧得严严实实。

司夜寒一出浴室就看见正等在卧室里的苏念，并不感到意外。

看见司夜寒出来，又加上并没有听到什么争执的声响，此时苏念站在那里，略显尴尬。

“咳咳……”苏念低咳了两声，解释道：“我，我就是……”

“照顾好他。”

司夜寒丢下这四个字之后，迈步离开了司辰的房间，留下苏念一人在房间里凌乱。

苏念回头看了看已经被关上的房门，随即又看向浴室门口那冒出来的小黑脑袋。

“辰辰，你爸爸刚才说什么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司辰拉紧了胸口的浴巾，光着脚丫子跑到苏念身边，拉住了她的手，仰头认真的看着她，“念念妈妈，你以后会一直陪着我吗？”

念念妈妈……

苏念迟疑了下，但还是蹲下身，用跟司辰平视的目光看着他，耐心解释道：“辰辰，虽然我也很想当你的妈妈，但现在你还不能这么称呼我，不然会把我推得更远的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司辰是真的听不明白苏念的意思。

苏念想了想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，但又实在是不能欺骗司辰。

她已经在编造一个谎言欺骗着司辰了，如果再多，给他一个根本不可能的泡沫希望的话，苏念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。

见苏念不回答，司辰忽然明白了什么，松开了抓住苏念的手，后退了一步。

察觉到司辰的举动，苏念担心的看向他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司辰低着头，忽然说道。

苏念愣了一下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“都是骗我的。”司辰又受伤的后退了一步，“你刚才说什么想要当我妈妈之类的话，其实都是说出来哄我高兴，骗我的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