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刀叉，他的手微微颤抖，但执拗地将餐盘里的东西分好，红归红，绿归绿，泾渭分明，再无交集。 吕佳宁看了半晌，微笑着对不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，“美女，买单。”

出了餐厅，向远手脚发软，茫然地站在人来人往的路边，被人撞了一下肩才醒过神，往公交站台走去。

这趟车坐得十分不顺利，先是上错了车，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坐过了五站，吕佳宁只能灰溜溜地下车重坐，返回原地后，多等了半个小时，车才像头老牛般哼哧哼哧驶来，听车上人交谈，原来是公交车坏了，大家都挤在这一班。

拥挤的车厢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水味，有人晕车受不住，低头就吐，随后女人的尖叫声、小孩的吵闹声、还有老人大声说话的声音挤作一团，吵吵嚷嚷，吕佳宁心力交瘁，安静地贴在杆子上做一张英俊的饼。

挤下车，吕佳宁已经疲惫得没有伤心的力气，只剩下满心无奈。

她出门向来不记得带现金，兜里最多放几张皱巴巴的十块五块，凑起来有没有一百还两说，这次吃饭顾承匆匆离开，没有结账，一打折下来七十八块两毛，吕佳宁顶着服务员灼灼目光翻遍全身，奈何只有七十八，差两毛，那个好心的服务员帮他贴了。

顾远那张卡，钱是很多，但那位少爷忘记告诉他密码，以至于是个金贵的摆设。

好在还有公交卡，不至于徒步走回家。

吕佳宁开锁进门，将自己扔在沙发上。她闭眼休息了片刻，感觉有点啼笑皆非。下午这趟“归家旅途”太坎坷，她心中的郁结难过晃晃悠悠散了大半。

吕佳宁起身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一包烟，熟练地点燃吸了一口。

她这几年几乎不抽烟，顾远不喜欢烟味，她也就戒了。偶尔藏一两根在某个显眼的夹缝里，最后都会被顾远发现收缴，吕佳宁却乐此不疲，多年来藏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。

后来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，烟就再也没被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