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眸子暗了暗：“回扬州，我们自己的家。”

小蝶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：“那大人……”

“我们先去锦衣卫处。”白汐月压下心中的酸涩，“去见他……最后一面。”

……

白汐月的东西着实不多，只装下了一个包袱。

临出门前，白汐月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她生活了三年的院子，然后出了顾府，朝锦衣卫处的方向走去。

走在大街上，白汐月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繁华的景象了。

“小蝶，你先去寻辆马车吧。”白汐月对小蝶说，“我自己去见他就好。”

“是。”

小蝶离开后，白汐月顺着长街，步步走着。

街道两旁的叫卖吆喝声不断，她有些失神。

倏然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。

紧接着，便听见一声高喊：“锦衣卫办案，闲人速速回避！”

只见几名锦衣卫骑着马飞奔而来，白汐月根本来不及跑开，眼见马蹄就要踏在身上，她吓得怔在了原地，双眼紧闭。

在马上的顾锦宸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正中央的白汐月，顾锦宸当机立断，飞身而下拦腰将人抱住，避开了马匹。

没有感受到疼痛，白汐月缓缓睁开了眼睛，便看见了顾锦宸。

而更让她失神的，是如今两人之间的距离，竟是三年来都没有的亲近。

怔愣间，顾锦宸冰冷的话响起：“白汐月，你是不想活了吗？”

他的话像一盆冷水，浇在身上，白汐月霎时回神。

她攥紧了手：“抱歉，我……”

顾锦宸见她这副模样，心里无端烦躁。

“我还有事，你自己回府。”

话落，直接转身上马，带着锦衣卫快速离去。

白汐月怔怔望着他消失在街角的背影，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：“望君珍重。”

正巧小蝶牵着马车回来，瞧见她微红的眼，语气担忧：“夫人。”

白汐月强撑着平静：“我没事。走吧。”

“是。”小蝶扶着她上了马车。

出城的那一刻，白汐月掀开轿帘最后看了一眼京城。

此去，她与顾锦宸便该是永别了……

冬日的雪夜，寂静中透着冷寒。

锦衣卫处炭火烧的热烈，整个屋子都蒙着股热气。

外面已经打过三更。

顾锦宸还在处理事务，却听见手下来报：“启禀大人，顾府来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