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陵一声令下，侍卫们将此地围得密不透风。

看着他转身而去的背影，沈悠然从这场错付痴心的梦中完完全全清醒过来，心也一寸寸完全冰冻。

若非她执意要嫁楚陵，若是让他随楚家人一起流放三千里，便不会有今日。

“是我爱错了人，我后悔了。”

她的嗓音很轻，但楚陵听见了。

他脚步一滞，面色陡然变得阴沉难看，口中却发出轻蔑的笑与讽刺：“蠢货，现在才想明白，为时已晚。”

这日晌午，沈悠然又梦回儿时，她在御花园里玩耍，哥哥在一旁摇头晃脑的背书。

父皇蹲下身子，向她伸出双手：“来，小公主，父皇带你骑大马。”

“骑大马喽！”父皇酣畅的笑着，正与她银铃般的笑声相呼应。

蓦的，沈徽帝突然停下，轻轻将沈悠然放在地上。

笑容褪去后，是化不开的沉重与悲怆：“然然，父皇要走了，以后没法再保护朕的小公主了，答应父皇，好好活着。”

小小的沈悠然不解的望向沈徽帝：“父皇，您要去哪儿？”

沈徽帝并不言语，转身向着刺眼的光亮走去，沈悠然抬脚便追，可父皇的步子好大。

怎么追，也追不上他。

“父皇！您去哪儿啊父皇！”小小的沈悠然声嘶力竭的哭喊着，只换来沈徽帝的一回眸。

那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眸中，满是心疼与不舍。

丧钟在耳边响起，沈悠然猛地睁开眼，眸中满是茫然与空洞。

外头响起一片哭丧声：“皇上驾崩！”

一声又一声“皇上驾崩！”传入她的耳中。

沈悠然蓦然清醒，脸色寸寸惨白。

她有意识时，人已经冲到了殿外，侍卫们面无表情的将她拦住。

入目是一双踏山河锦靴，来人身着玉色蟒袍。

脸还是楚陵那张脸，只气场与地位今时不同往日了。

侍卫们恭敬的向他行礼：“参见摄政王。”

沈悠然红着眼：“你真的杀了我父皇……”

听见她的话，楚绫笑了，不置可否。

许是因为赢了的缘故，他笑得比以往好看，至少多几分真情实意在里头。

沈悠然嗓音哑得不成样子：“恭喜你了。”

没哭喊，没哀求，没愤怒，没恨意……

她表现的太过寻常，楚陵危险的眯起眼，心中蔓上一股烦闷与沉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