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对着已经挂断的手机，呢喃了一遍又一遍，却没有再拨打过去的勇气。

她明白，她和顾栖迟的缘分已尽，是时候说再见了。

陈欣怡蹲在地上缓了许久，才站起身擦干眼泪。
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终于到了闺蜜岑玥的楼下。

此时，夜已深。

大家都睡了，只有小区道路边昏黄的灯光，还静静的亮着。

正当她要从正门进去的时候，耳边突然传来泛着冷意的一句：“陈欣怡。”

陈欣怡顿住，以为自己在幻听，可等他回头一看，却真的见到顾栖迟朝她走来。

他的车就停在路灯下，路灯下还隐隐有几个不知道是谁丢弃的烟头，还亮着点点火星。

顾栖迟还穿着之前她在大厦见的那一身，陈欣怡不敢多看，生怕他察觉到自己的心思，被他更厌恶。

只能揣着忐忑的心情，等待着他的靠近。

她还没说话，顾栖迟率先开口：“你想清楚了，真想离婚？”

陈欣怡喉间一紧，竟找不到话回应。

她恨不得每一天都跟他在一起，这三年来，每天守在别墅，只远远的看一眼他都觉得满足，怎么可能会想离婚呢？

只是生活啊，从来不是想不想，而是能不能。

顾栖迟望着她那忧郁的双眼，喉咙滚动：“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男生？”

陈欣怡不想牵连其他人，摇了摇头：“跟他没有关系。”

“那是因为什么？”

陈欣怡回答不上来。

而她的沉默落在顾栖迟眼里，却像是不怎么高明的掩饰。

顾栖迟神色冷了下来：“那我如你所愿，明天早上八点民政局见。”

眼看着顾栖迟将要离开，陈欣怡忍不住追上去，没想到顾栖迟还真的停下了脚步，只是并没有回过头来。

她贪慕望着他的背影，抱着诀别的心思却用最轻的话说着：“对不起，还有……谢谢你。”

顾栖迟身形微僵，握着车门的手缓缓收紧：“不需要。”

闻言，陈欣怡心霎时一紧，最后想要说的话也没能说出来。

她只能在车门关上的瞬间，低喃了句：“一路保重。”

这便算是两人今生的最后一个道别。

漆黑的夜空下，陈欣怡望着车子消失在视线里，才落寞地转身回屋。

这时，手机忽然响了一下，陈欣怡望去，是岑瑾旭的短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