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宴安蹙起眉头,“你想留下它?”
宁惜悦嘴角紧绷着,眼神轻颤,她还没开口,就听到男人轻嗤一声,“先不说你生下这个孩子对苏家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,你现在的情况照顾宁燃城都很吃力,就算你把孩子生下来,你怎么照顾?”
他的话很现实。
宁惜悦一时无言,握紧了拳头,“我会自己想办法,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……”
“你是在给你自己添麻烦。”
苏宴安灭了烟,站起身,“没必要为了一个还没成形的东西给彼此找不痛快,你觉得呢?”
宁惜悦嘴唇发白,指甲深深陷进肉里。
她不说话,苏宴安也没什么耐心等待,随意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,“好好休息,剩下的事情我会安排。”
说完,他就直接离开了病房。
房门被关上。
宁惜悦一下闭上了眼睛。
耳边是阵阵轰鸣,都比不上刚才苏宴安说的那番话。
那么冷淡的语气,说他们的孩子只是个东西。
心脏某处缓缓凝滞,那些不该有的期待也一点点抽丝剥茧般抽空,最后只剩冰冷一片。
……
第二天,宁惜悦才被允许去看宁燃城。
苏宴安离开之后,就没再来看过她,但他派了人守在她身边。
病房内。
宁燃城正闭眼休息,他的脸色比几天前更差,脸上还有几处明显的淤青。
宁惜悦心里一疼。
她轻轻关上门,走到床边坐下,看着青年沉睡的睡颜,眼角有些红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宁惜悦轻声说:“是我没有保护好你。”
他们原本也有个幸福的家庭,宁惜悦也曾是圈子里赫赫有名的小公主,在她成年礼那一年,父母在赶回来的时候飞机失事……
从天堂到地狱,不过一夜之间。
她跟宁燃城两个人在这几年尝尽了人间冷暖,昔日衣食无忧、弹着钢琴跳着芭蕾的宁惜悦,甚至连读完大学的学费都勉强。
而后宁燃城又生了病,宁惜悦才知道自己曾经从来不在意的那点钱,会重要到什么地步。
宁燃城皱了皱眉,醒了过来,“姐姐……”
他看上去不太舒服,揉了揉眉心,在宁惜悦的搀扶下坐起身,“我躺了多久……”
他说完,忽然想到什么,猛地抓住宁惜悦的手,“苏宴安呢?他现在在哪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