具谅解书,那瘦猴的伤也足以让我判刑,因陈海力保,我又是未成年,才被免于刑事处罚。
这一切,都是朱老师跟我说的,当时的我信了。
后来,我才得知,陈海确实向有关部门力保我,县高中能出一个这样的大学生,那是创造历史,他及学校都有实在的好处。
而让卢广生放过我,则完全是朱老师的功劳,为此,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。
陈海亲自开车来拘留所接我,也是朱老师请求的,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知道,只要我努力,就会被看重,打人也能没事,以此鼓励我,让我坚定对学习的信心。
朱老师试图让我相信,只要我触及到那个层次,就能视人命如草芥,捏死卢广生就像捏死一只蚂蚁。
而通往那个层次,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农村青年来说,只有读书一条路。
朱老师当真是用心良苦。
陈海带着朱老师和我,在县城理了一个头发,收拾齐整了,才开着那辆越野车,送我回村。
母亲早就等在院子里,看到我下车,她的眼眶就红了,紧紧抱住我,没有哭声,没有眼泪,就那样抱着,仿佛一松手,就会失去我一样。
我百感交集,本想说两句安慰的话,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,只能紧紧地回抱着她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日夜陪伴着母亲,晚上就睡在母亲的床下,白天则陪着母亲去整理橙子园。
母亲的情绪,并没有太大的变化,还是像之前那样沉默寡言,对于卢广生以及其它事情,闭口不谈。
我也不敢轻易的提起这些,以免引起她情绪的波动。
在这几天之内,我也做了其他的一些事情,比如摸黑将村中两个到我家橙子园偷过橙子的混混教训一顿。
比如将村中出名的长舌妇朱嫂的窗户给砸烂了,警告她要是敢再胡乱编排母亲的谣言,下次砸的就是她。
那些人,没有一个敢找上门来闹事的,反而是那些之前摘过橙子不给钱的人,都主动的给我家送钱来了。
我提着菜刀追着卢广生跑的一幕,村里许多人都看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