磨了你数十年。”
李婉云眼前模糊,看着李谢氏也是雾蒙蒙的,恍惚间,她看见那白衣少年静静地站在那里,望着她不语。
“满清,你终于来看我了。”李婉云扬起嘴角,想要伸出手摸摸那少年。
李婉云头慢慢的垂下,眼角划过一滴泪水,耳边传来了南满清的声音,终是没了生息。
“愿妻娘子相离之后,重梳蝉鬓,美扫峨眉,巧逞窈窕之姿,选聘高官之主,弄影庭前,美效琴瑟和韵之态。”
“解怨释结 更莫相憎 一别两宽 各生欢喜”(男)
“我与君,缘已断,以此为线,愿不再相见”(女)
“云娘。”一声痛呼,李谢氏抱着李婉云,手抚 摸着那留有余温的脸:“我可怜的云娘,娘在啊!”
李谢氏的泪水顺着她的下巴滑落在李婉云的脸颊,与李婉云的泪水融合在一起,缓缓下落。
“小姐。”阿良跪爬到李婉云的身边,一只手不知该放在哪里,她脸上早已经泪流满面,那双灵动的眼睛有了慌张的神色。
*
李婉云下葬那天下了一场大雨,天空灰蒙蒙的,路上无行人,雨中只有李家送殡的队伍。
所有人披麻戴孝,无一人撑伞,
李谢氏走在最前头,三步两回头的看着棺木:“云娘,一定要记得回家的路。”
李谢氏抽噎着,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。
队伍数十米外站着白衣少年,手中执白伞,直到棺木消失,少年才转身离去。
少年转身的瞬间,狂风大起,白伞被风吹出很远,少年拂了拂衣袖,腰间的玉佩垂下,玉佩上的图案是麦穗,寓意:岁岁平安。
可她,终究去了。
雨滴落在地上溅起水花,这一场大雨,接连下了三天太阳才出来。
李谢氏一病不起,躺在床上滴水不进,嘴里呢喃着:“人这一辈子,能图什么呢?这灯笼易灭,恩宠难寻啊!”
她这一生,不过也就得了一个一品诰命夫人而已,她的女儿,这辈子,什么都没得到啊!
灯笼易灭,恩宠难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