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回番疆。
千雾从那天以后不再来看我,我的求见也被他拒绝,我知道他是在不舍,可我不喜欢这样的不舍。
如今已经见一面便少一面了,怎么还可以这样对我呢。
我走的那天,浩浩荡荡的队伍近一里路长。
我坐在马车内,出了宫出了城。
我叫停了马车,下了车,最后望一眼故乡的城墙。
千雾立在那个城墙之上。
城墙高高的,我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是我知道他在注视着我。
我想象着他的表情,想象着他说我还小的模样。”
皇叔,千伶长大了。”
千雾负手而立,高处寒风扑体,林公公为他披上了天青色的披风。
他此刻才明白,高处不胜寒的滋味。
他看不清我的脸,只觉得那身鲜红长裙格外好看,配上小郡主永远娇蛮,眉飞色舞的模样想来是更加鲜艳。”
朕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这个皇位。”
他的手扶在冰冷的砖石上。
透骨的凉意从他手心传来,冻结了心脏,蒙上一层冰霜。
林公公在一旁听了只叹息着摇头,”皇上也是为了黎民百姓。”
千雾不再说话,他垂眸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上了轿撵,诀别这个词,太过于沉重,他避而不谈,他甚至不敢见千伶。
只要千伶开口对他说一句,她不想去。
那他大概会当场变成一个昏君。
什么后果都不管不顾。
只要护着她在身边就好。
他站了半日,直到整个队伍的尾巴都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,才缓缓下了楼。
回宫之后千雾生了一场大病,他梦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。
一切曾经被他淡忘的东西都无比清晰地重新出现。
大到我生病他衣不解带照顾几天几夜,寸步不离,小到被我弄碎了丢弃的拨浪鼓。
都突然又回到了他眼前,他小声地梦呓,可却只重复一个名字,任谁听了,都能知道那是谁。
静妃侍疾两天,别的妃子前来换下她,她走出殿门,有些憔悴,可也不见萎靡,反而有种夙愿得偿的满足。
她的陪嫁丫头扶着她,慢慢地向她宫里走去,”娘娘,皇上这病好几天都没见好,是不是太过思念小郡主的缘故?
这可怎么办才好?”
”怎么办才好?
现在这就是最好的情况,否则皇上有一天知道了千伶并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