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真失忆了。”沈轻轻呐呐道。

“那你说说，这段时日，齐王都做了什么？”

这话好生熟悉，想必丞相以前也总是和她说这话。

沈轻轻顿了顿答道：“这段时日，我一直被殿下禁足在院里，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。”

“以后仍是同从前一样，每一个月回禀一次。知道了没？”

沈轻轻没说话，他便厉声又说了一次，她这才忍不住轻声道：“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？”

“为什么？”丞相冷笑一声，“你以为你嫁到齐王府，真是去做王妃享福的？”

“爹爹，我……帮不了您。”

“生了场病，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忘了。”丞相夫人嗤笑一声。

“夫人，您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。”

沈轻轻心里害怕，话确是越说越轻了，脑袋也隐隐作痛起来。

好似有几个模糊的画面闪过去。

往日里，相府里的夫人小姐也总会用这种语气讥讽她。

好在那时还有碧玉陪着她，碧玉每次都会对她说——

“老爷，王妃想是旧疾犯了，奴婢定会再与她说道。”碧玉本想袖手旁观作罢，见沈轻轻那副模样终于还是有些不忍心，上前一步对丞相道。

“老爷，我们也不宜久留。”

“既如此，你便让她时刻记着自己姓甚名谁。也省得我再心烦。”

沈轻轻靠着碧玉好一会儿才缓过来，再睁眼时丞相已经走了。

碧玉一边给她揉着穴一边却存了试探的心，直道：“王妃想起什么了吗？”

沈轻轻虚声道：“没想起什么，就是头疼，特别疼。”

她又歇了一会儿，让碧玉扶自己离开，回府的路上仍是温林护送。

那日碧玉从相府回来，身上便落了些伤，只对她撒谎说是不小心摔了。

现在想来，大抵是受了责罚。

还要她想想自己姓甚名谁……她不过是挂了个沈氏的名头，何苦再遭这种罪。

回到王府，只听总管禀说殿下没有回府。

……

沈轻轻憋了一肚子的闷气，脑袋又昏沉得很，匆匆洗漱过便睡下了。

这一觉便睡到了翌日晌午，她没有什么胃口，草草吃了些稀粥又睡下。

柳依察觉不对劲，在她额上一抚才慌道：“王妃的额头烫得厉害，怕是发烧了。”

“我去请太医。”碧玉立刻道。

“不要，不是发烧。”沈轻轻止住她，“我睡一会儿就好了。不要找大夫，我不喜欢。”

别无他法，她们就把帕子浸过冷水敷在沈轻轻的额头上，由她睡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