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了。

简子妤忘了自己已有多少年没吃过母亲亲手蒸的枣糕，但儿时的味道始终萦绕在她心头。

这时，妙安寺的僧人走了过来，手中端着枣糕。

“这是女施主生前准备好的枣糕，说给等会掉眼泪的姑娘。”

简子妤听闻，眼泪更为滂沱。

大颗大颗的泪水从她苍白脸颊淌下，落在她与母亲相握的手中。

“娘，阿妤知错了，阿妤真的知错了……”

曾经的她，不顾母亲反对执意嫁给顾承霖。

“你父亲死于锦衣卫之手，你还要嫁那顾家小子？！”

“我要嫁的是阿霖这个人，而不是他锦衣卫的身份。”

年轻气盛的简子妤，一次次和母亲争执，坐上了花轿入顾府。

可这些年，换来的又是什么呢？

不过是飞蛾扑火，一场空。

房间的窗户中透进呼啸的风，天色变暗，要下大雨了。

简子妤孤零零的站在寺庙内，神色悲戚。

她想起僧人曾说，简母清晨时分与顾承霖见过面。

母亲所服之毒，是他给的吗？

简子妤决心找顾承霖问清楚，母亲最后同他说了什么。

亦或者，他又对母亲说过什么。

简子妤着手准备母亲的后事，差人送了信件给顾承霖。

可直至简母遗躯入棺，那个男人始终没有出现。

人大抵愤怒到了极点，就会产生疲乏无力之感。

亦如此刻的简子妤，一身孝衣端坐在正厅，直愣愣的望着府门。

她在等顾承霖回来，也在等他给自己一个交代。

看着一室的冷清，简子妤不由得自嘲。

从前顾承霖满心满眼都是她，她从未有过任何质疑和彷徨。

意气风发的少年，总是变着法子出现在她眼前，神情中满是深情和爱意。

“阿霖发誓，这辈子只疼阿妤一人……”

简子妤想得有些出神，恍惚着看到顾承霖从府门走了进来。

她有些晃神。

远看是记忆里笑得露齿的少年郎君，可他步步走近，她却觉得愈发陌生。

如今的顾承霖更加成熟，常年征战厮杀将他打磨得更加冷冽。

当然，还有风中暗涌的芙蓉香。

顾承霖看着简子妤发红的双眼，有些愣怔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我母亲，去了。”她盯着顾承霖的眼睛说道。

顾承霖皱了皱眉，正要开口，简子妤的声音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