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就成了满地尸身的乱葬岗？

陈涵素颤着手，摸上母亲早已冰凉的脸颊，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，两行清泪终于是潸潸落下。

“查……给本宫查！本宫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！”陈涵素颤着声音，如同厉鬼一样高声喝道。

“呵呵，皇后姐姐，其实你自己早就有答案了吧？何必自欺欺人呢？”和自己同时进宫的庶妹陈俪娇俏地笑起来。

陈涵素颤抖着回身看去，看着那一男一女笑容明朗的模样，心中如同被利刃刺中。

她失声道：“齐帝，淑妃，你们……”

齐帝微微抬头，九龙宝玳衬得他愈发长身玉立，也许是大敌已除的缘故，他显得神清气爽。

他冷笑着道：“今日孤为显皇恩浩荡，特带皇后出宫最后见一面父母手足，如何，皇后不满意孤的安排吗？”

陈涵素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被狠狠浇灭，她怒目圆瞪，不可置信地道：“你……你！陈家帮助你在夺嫡中胜出，帮助你稳固江山，甚至送了两个女儿来做姻亲联盟！你怎么如此忘恩负义！”

陈俪摇了摇头，一派天真模样地道：“皇后姐姐，你难道忘了吗？是你当初冒着和整个陈家决裂的风险，也要自奔为眷成为皇上的女人，害陈家到如此地步的人，是你啊……”

害陈家到如此地步的人，是你啊……

陈涵素瞪圆了眼睛，如遭雷劈，跌倒在地。

她仿佛想起了十年前父亲的殷切叮嘱，“涵素，万万不可与二皇子殿下有任何联系，否则他狼子野心，日后必定反噬……切记，切记……”

“是，是我相信了你！是我以为你真的爱我！”陈涵素戚戚地笑起来，几乎血泪齐下。

她哀凉地看着至高无上的齐帝，自嘲地笑了笑。

她为齐帝做了那么多，该做的不该做的，她都做了！原以为这个男人是她的毕生挚爱，没想到竟是他使得整个陈家被斩草除根！

齐帝往前走了一步，复杂地道：“孤，除去陈家，迫不得已。淑妃现在亦是好端端地站在孤的身边，身为一国之母，你也应该识大体些……”

“一国之母！”陈涵素一改从前温婉模样，“你每每和我说一国之母，我都要背负这许多！甚至为了你去梁国作为人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