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钱到账，立马放人。”律师说道。

曾子期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，对律师道，“这种事情若是再次发生，也不劳烦你们不辞万里跑来了，该剁手剁手，该剁脚剁脚。人是你们放进去的，钱要我们来还？这笔钱还真是好赚！”

曾子期说着冷笑了一声，“你们怎么处置他是你们的事，但是要跑到我们面前蹦跶，我立马报警告你们恐吓和放高利贷。”

这次碰面是在离老房子隔了好几条街区的饭店，也算是曾子期留的一个心眼。她不希望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得知她们住的地方，更不希望沈一言调查到母亲的住处。

如今是一切都清静了。

曾子期安慰母亲之后，便搬了自己的东西到公寓。姚静知道曾子期搭上皇朝这艘大船后，便说要请客吃饭。

“今后伯母该怎么办？”姚静问。

曾子期摇头，倒了一杯葡萄酒，却并没有喝。喝葡萄酒是跟着沈一言养成的习惯，以前去酒会为了应酬她总是要喝上几杯的，现在有了孩子，她便不想沾了。

她摩挲着冰凉的酒杯，她会把沈一言戒掉，就像不再碰葡萄酒一样。总有一天，她会在别人提及“沈一言”的时候，回想好一会才记起来他是谁。

“我卡里还有一点钱。我妈身子是越来越不好了，这几天我盘个店铺给她做点生意吧！总归是比现在要好一些。”曾子期虽没喝酒，脸颊却泛红得厉害，醉眼迷离。

在姚静面前，她是放得开的，整个人也轻松快活，并不用端着架子。她把脑袋依偎在姚静的肩头，困倦地睡去。

而窗外的夜色如墨，以前她陪在沈一言的身边，加班的时候朝窗外一看，便都是如此的夜色。

沈一言点了支烟，烟条徐徐地燃了起来，烟草的味道有些让人着迷。他身后的酒柜被翻得乱七八糟，却找不到经常喝的那支酒。

该死的，曾子期把它给放哪了！

沈一言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，而手机传来的永远是悦耳的铃声，再没有一个或慌张或慵懒声音把它给匆匆接通。

他心烦意乱地看了一眼小张发来的行程表，到了下午四五点的行程，基本上是要和慕雪儿那个女人待在一块，顿时觉得索然无味。

这些人，都比不上曾子期。

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涌现出来后，沈一言的眉头紧皱，深深地吸了一口烟，然后把烟蒂摁在烟灰缸上，往沙发上一躺。

在他解开脖颈处的领带的时候，又想起曾子期的红唇。那是娇柔的嘴唇，每次吻着它便觉得心里有一块柔软的地方在宣泄着欢喜。

“你爱过我吗？”

曾子期那句认真的质问又在他耳边响起。

爱过吗？

沈一言闭上眼睛，翻来覆去仍然是睡不着。一闭上眼睛，脑海里便显现着俩人相处时的场景，胸口有些发闷。

不过是太依赖那个女人了，怎么能是爱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