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说，距离女儿出门只有十天，嫁妆什么应是早就备好的，只不过沈辞与顾芝的婚事，从媒婆上门到成亲也就二十天的时间，可以说是非常赶了。

“都督府的礼单前儿就到了，嫁妆也准备得差不多了。”

顾夫人被问得措手不及，但自幼的教养在那里，她还是回答得很得体。

老太太点了点头，思索片刻，她道：“拿来我瞧瞧。”

顾夫人赶紧差人去拿，但一想到那嫁妆上为数不多的好东西，她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的，但是她转念一想，顾芝不过是个庶女，嫁妆自然不能和一般的嫡女相比，她能给张罗成这样已是尽是嫡母的本分了。

这么一想，她的心又定下来了。

两份礼单一会就拿来了，顾老太太先看了沈辞送来的礼单，不住的点头，“沈都督这是有心了，瞧这礼单，是真心实意要与我们顾家结亲的。”

夸完了沈辞，再看自家给闺女准备的嫁妆，顾老太太的脸立即就黑了。

单子上虽然也是长长的一串，可都是些不值钱的玩艺儿，老太太忍着看完，然后将礼单拍在了手边的桌子上。

“儿媳妇，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知轻重的，这些年让你掌家我也甚少过问，可是这事你太我让人失望，”老太太气得喘了口气，“你这哪里是嫁闺女，不知道的以为你打发丫头呢。”

面对老太太严厉的质问，顾夫人低下了头想认个错，可是想到这事关系到自个女儿以后的嫁妆，她又抬起了头。

“母亲，媳妇自认没有做错，京城里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嫁庶女，大多都是这个规格，只有更少的，没有比我出得更多的了。”

看对方完全不知自己错在哪里，老太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，“那也等看看女儿嫁的是什么样的人家。”

她将沈辞送来的礼单拿在手上抖了抖，“沈都督送来这么多好东西，你好意思只给这么点嫁妆？这要是传出去，还以为咱顾府穷得揭不开锅了。”

若顾芝嫁的是一般人家，这样的嫁妆确实可以了，可坏就坏在对方是一品的大都督，这嫁妆拿出去就太寒碜了。

老太太好面子，可容不得人背后这样戳她的脊梁骨。

顾夫人：“……”

沈辞送来的礼单可以抵上大半个顾府了，难不成真要为了一个庶女将整个顾府赔进去？若这庶女嫁过去真的有用也就算了，还不知道是个能活多久的货，送这些多嫁妆过去，不是白白便宜了沈辞？

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当着老太太的面说出来。

可是她不敢有人敢啊。

顾芨被忽视了一早上，心里早憋出了一肚子气，这会听老太太这么说，又见自个娘受了委屈，哪里还忍得了。

“祖母，沈都督的名声您还不知道吗？依着前头三个，二姐嫁过去只怕连半个月都活不了，嫁妆再多她也是用不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