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看到那双噙满眼泪的眼睛,他心又软了下来。
有一瞬间,他好像看见了乔暖,那满是委屈的眸子像是刺扎进了他的心里。
一声沉叹过后,霍彥辰还是放轻了语气道:“如果妈妈知道你这么大了,还这么任性,她会不高兴的。”
听了这话,许书然眼睫抖了抖,好像被这番话触动了。
他慢慢地抬起头,看着霍彥辰:“我想……她。”
口齿不清的话让霍彥辰的心不觉一紧,但这三个字又好像引起了他内心的共鸣。
他伸出手,慢慢地搂住他,哑声道:“爸爸也想。”
第十六章 想见的人
医院。
萧洛羽坐在沙发上,靠着沙发背闭眼浅眠着。
病房中安静的只剩下病床旁医疗仪器运作声和两人轻轻的呼吸声。
忽然,乔暖长睫颤了颤,眉头似是因为某些痛苦而皱了起来。
沉寂的意识慢慢清醒,她只觉头又晕又疼,而体内的五脏六腑有种被烈火灼烧过后的刺痛感。
暖黄色的光线慢慢钻进微眯的眼中,乔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。
几乎是一瞬间,萧洛羽立刻睁开了眼。
见乔暖醒了,他眼底多了些许欣喜:“嘉禾,你醒了。”
他走了过去,声音轻和。
乔暖喘了几口气,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。
当看见身边的萧洛羽时,她眼里多了几分迷惘。
她还活着?
见乔暖神色仍旧有些痛苦,萧洛羽忙道:“你先别说话,等医生过来给你检查。”
说着,他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。
不一会儿,值夜班的医生走了进来。
乔暖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身子,却让喉咙和肚子更加难受。
医生道:“情况还算稳定,在痊愈前,少吃辛辣刺激的东西,也不要大声说话,以免对喉咙造成二次伤害。”
闻言,乔暖眸光闪了闪,尝试着说话,却难以发声。
医生检查完后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,萧洛羽捻了捻被子:“好好休息,很快就好的。”
乔暖看着他,动了动有些泛白的嘴唇。
她有太多问题想问了。
而且她也有些失望,为什么还活着。
如果死了,兴许还能看见父亲和她女儿。
萧洛羽了解乔暖,他坐下来,道:“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说,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,等你好了以后慢慢解决。”
闻言,乔暖带着些许疲惫的目光微微一怔。
萧洛羽几乎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看清她内心的想法。
但他追着她,她却追着霍彥辰,谁也不肯回头。
或者说在没有对过去真正想通时,根本没有办法回头。
乔暖干涩的眼眶不由一湿润,艰难地动了动唇,无声地说了句“谢谢”。
萧洛羽看着她噙着泪的双眼,笑了笑:“不用跟我说谢谢,我说过了,在我面前,你无论是哭还是笑,都不用憋着。”
平日待人淡漠的他将所有的包容和耐心尽数给了乔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