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青布掀开,盛姝看到了笼子里卧着的狸奴——身上是白色的长毛,偶尔间杂几根黑色杂毛,四只爪子那里则全是黑色的。
她的眸子一亮,欣喜之情溢于言表。
那狸奴看上去有八/九斤,浅蓝色的眼睛看着盛姝,张开嘴喵呜了一声。
盛姝心生欢喜,想要伸手去碰,浣青就将笼子打开,把狸奴抱到她面前:“夫人当心被抓到。”
盛姝在它后背轻轻抚摸两下,它就贴过来,还蹬着爪子想要挣脱束缚。
浣青连忙把它抱开:“夫人,主君给取了名字‘铃铛’,让奴问问您的意思。”
盛姝脸颊一热,微微侧过身:“……就这个罢。”
浣青把狸奴抱走:“奴先带铃铛熟悉一下院子。”
盛姝看着卧在她怀里被带出去的狸奴,抿了抿红唇,到底忍住了。
浣青把铃铛放进院子里,想着院门光着,左右不会跑出去,就转身离开了。
盛姝站在窗前,看着铃铛清理了一会毛发,又在被日光烤得暖融融的地板上打了个滚,而后就在院子里到处走起来。
它巡视完领地,最后在窗前撑着前腿卧下,仰着头,浅蓝色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上面。
五色鹦鹉站在雕着花纹的沉香木杆上,高傲地仰着脖子,表示对新来的不屑一顾。
铃铛盯着看了片刻,突然跳起来,向鹦鹉伸出了锋利的爪子。
鸟殿下受到袭击,扑棱下一根彩色羽毛,尖锐的嗓子叫道:“杀鸟啦!杀鸟啦!”
铃铛一击不成,又跳起来一次,一把薅住了它屁股上的毛。
鹦鹉惨叫一声,想扑棱着翅膀飞走,却被脚上的金扣束缚住,只能嘎嘎叫着:“杀鸟啦!来人啊!护驾!”
这叫声终于惊动了浣青等人,她一把将铃铛抱开给身后的人,又去安抚受惊的鹦鹉,谁知一转头,看到了窗后满脸笑意的盛姝。
是那种明媚的、发自内心的笑,日光倾洒在她瓷白的脸上,看上去美极了。
注意到她们的目光后,盛姝用帕子掩了唇,而后转身回了屋,一直到午膳时唇角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。
浣青给她夹了菜:“夫人多吃些,主君就是看夫人太瘦了,才选了这只肥猫。”
盛姝乖乖将碗碟里的饭菜吃掉,她害怕萧霁瑾不高兴,会把铃铛也送走。
狸奴来的第一日,就把五色鹦鹉的屁股薅秃了,鸟殿下郁闷了一整日,耷拉着脑海一言不发。
铃铛犹不肯善罢甘休,每日吃了小鱼干,巡视完领地,就卧在檐下,虎视眈眈地盯着鸟殿下被薅秃的屁股。
浣青生怕它再动手,把鹦鹉架挪高了些,确认它够不到才放心。
盛姝每日就站在窗边看着他们的恩怨情仇,有时甚至能噙着笑看上一整日,连香囊都忘了绣。
一直到几日后,萧霁瑾来陪她用午膳,她才没继续站在窗边。
午膳时,铃铛闻着味跑到屋里,在盛姝腿边蹭了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