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是他的手机,他抿唇低头,是从医院打来的。
“喂?”
“陆医生,大事不好了!陆太太在火灾里受伤,吸入过多烟雾,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呢!您快过来一趟吧!”
陆沉猛地一下坐起身,浓眉间染上凌厉:“你说什么?”
他突然一下的动作,不经意碰到唐蝶的胳膊,她握着烟的手一下烫到了脸。
“嘶——”唐蝶吃痛地倒吸一口气,瞪了眼陆沉。
陆沉却似乎并未发觉,他立刻掀开被子沉声道:“我马上过来!”
“怎么了?你去哪啊?”唐蝶见他接了一个电话就要走,连忙不依不饶的从后面拉住他。
“乔子衿出事了,她在的酒吧出了火灾。”陆沉利索地穿好外衣外裤,神色严肃地从衣架上拿下外套,披在肩上。
唐蝶闻言,白皙的小脸并未表现过多的惊愕,“她人没事吧?”
“现在处于昏迷。”
陆沉低眸掰开女人的手指,他那双深黑的墨瞳里清晰可见的担忧,让唐蝶看着非常不爽。
“没死你去干嘛。”唐蝶抱着手臂背靠在床头,轻嗤了一声,满满的不屑,“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。”
陆沉的动作一滞,拧眉望向女人娇美的侧颜,但此刻那双漂亮的凤眸里满是刻薄之意。
他淡淡抿了下唇角,敛去眼底的厌恶之意,低头整理着纽扣:“你们不是朋友么?”
“朋友?我们当然是啊,”唐蝶红唇扬起一抹莞尔,玉白的足尖一下下撩拨着男人腹部结实的肌肉,“上朋友的男人的床才**啊……”
陆沉脸色微低,他抬手将女人的脚摁下去,转身便消失在房间门口。
唐蝶淡淡凝望着空荡荡的房门,唇角勾起的笑意逐渐消失,阴冷透满了整双眼眸。
——
乔子衿做了很长的一个梦。
大一的那年,她跟陆沉刚刚确认了关系时,陆沉牵着她的手,单膝下跪给她戴上一枚戒指。
后来乔子衿才知道,这小子是把他爸妈的订婚戒指给偷来了。就因如此,陆沉被父母痛打一顿,还鼻青脸肿了一整天。
乔子衿又气又心疼,一边给陆沉上药一边训他:“谁要你偷戒指给我了,拿回去还给你爸妈。”
男孩干净的眼睛里却满满的真诚,一字一句地发着誓言:“子衿,总有一天我会赚大钱,买一个比这个大几倍的钻石戒指来娶你。”
她的心里想化开一块蜜糖那样又甜又柔,杏眸蒙上一层朦胧的雾气,深情地凝望他。
那晚陆沉吻了她,彼此的初吻,干净又不掺任何杂质,点到即止。
直至现在,乔子衿依稀记得男孩吻过她后,那张红到熟透了的脸颊。
她在睡梦中慢慢蹙起了眉宇,不经意间,有几滴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,流进唇角,咸涩不已。
窗外天色已黑,昏暗的灯光将房间分隔成明暗两片天地,男人就站在漆黑的暗处,墨瞳里静静映着女人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