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黄皮子的气管划下干脆利落的结果了它的性命。
我的手在抖,但刀却很稳。
一把剥皮刀自伤口处开口处下刀,尖锐的刀身分开黄皮子的皮肉和脂肪,快速剥下,干脆利落。
然后刀身下挂,剥皮剔骨。
“干得不错,你爷说的不错,你小子的确比老子更适合吃这行饭,干这一行。周易,以前老子不管你,你想读书就去读,想去上学那就上。”
“但现在,不管你愿不愿意,你都得吃这行饭。老子的这两把刀最后也只能由你来把握,要不然就是害人害己。”
我爹看着我,素来不正经的老爹头一次对我正色道。
他告诉我,在我们这一片儿当屠户的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,我们这一行是屠户不错,杀猪宰羊再零碎的事情不推辞。
但鬼魅精怪惑人,我们老周家的刀也藏不住,更得屠。
抽筋扒皮,绝不手软。
老周家是屠户,不是卫道士,干的是这行当的营生,吃的是这碗饭。
从那时我才知道,我们老周家的刀宰杀的不仅仅是猪狗牛羊,更是那些从前被我质疑不会存在于世界上的东西。
而自我招惹上了黄皮子的时候开始。
在我接过我爹手中的剥皮剔骨对着它下手的那一刻开始,我就必须入这一行,我躲不开,也逃不掉。
我爹告诉我,我和韩国栋对着那小的黄皮子下了手。
哪怕当时我没落忍,可味道就跟在了我身上,所以才有大的找上门来,我不想死,那死的就得是它。
我将它抽筋扒皮,日后的黄皮子们哪怕不沾亲带故也得拖着我下水。
所以我必须自保,这由不得我。
从那天开始,我爹就开始教我很多东西。
从前我爹也教过,但那时候我不愿听,不愿看,不愿学,觉得是老汉得了失心疯,但此刻我必须得学,也必须得看,因为那关乎着我的命。
我本来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去城里上学的。
但因为这事儿我不得已只能生生拖了一年。
这一年的时间里我跟着我爹走街串巷,白日里举着剥皮剔骨帮人杀猪宰羊,暗地里他教我本事,教我和山精鬼怪,邪祟妖魔争斗的本事。
等到第二年我出了师,准备去城里上学的时候。
我爹难得的做了一桌子的好菜,烫了一壶好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