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蕴跪拜而下,抬起了自己的双手:“父亲,这是太子当年给女儿的信物。当年他说,凭借这信物,可对他提一要求。且说信物可以转赠,他的承诺也始终有效。
女儿福薄,消受不起这等好物,现下将这信物拿出,任父亲您处置。只求您约束一下府中的姐姐和妹妹们,让她们……让她们留女儿一命。”
她抬起了手臂,任由衣袖滑落到手肘出,展现出小手臂上满目刺眼的伤疤。
“父亲,求您了。娘亲临死前唯一的愿望便是女儿能好好活着。女儿真的是没办法,只能来求您了。”
说完,她捧着手中的玉佩,朝着萧首辅嗑了个头。
萧首辅对她从未关照过。在他眼里,萧蕴是害死了她娘亲的罪魁。他曾想过,这个女儿就算死了,也没关系。
“你起来吧,把你手中的玉佩拿给为父。至于你说你的姐姐妹妹有伤你,这事儿为父会查清楚,并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萧首辅看向萧蕴的眼神依旧厌恶。
那个人的女儿,如何会是这怯弱无能的模样?
但他现在不得不这么说。
别看这正堂中现在只有他和自己的夫人。但太子如今就在这府中。府邸里到处皆是太子的耳目。
萧蕴虽说将信物交出来了,但她是太子曾经的救命恩人这事儿却一定会传到太子耳朵中了。
他若是一点儿责罚伤了萧蕴之人的意思都没有,那太子那儿只怕不好交代。
“谢谢父亲,谢谢父亲。”
“出去吧。”
“诺。”
萧蕴才出去,正堂里,萧首辅的几个夫人就开始争起了信物的所有权
萧首辅自己都在考量要用这信物,将自己的哪个女儿送到太子东宫去。
同时,他还看向了自己的正室夫人:“姜月,萧蕴虽非你所生,但那到底是我女儿,你这般苛待她,如此没有当家主母的锋范,这个家,你也不用管了。”
“老爷,我没有啊,都是府上的下人不动规矩,妾身会责罚她们的。老爷,您不要生气。”
萧首辅看了一眼还在正堂中太子身边的小厮,继续说道:“再让我发现你苛待她,定然逐你出府。”
因着正堂的这一出,萧蕴回自己的院子不久,萧夫人就让人送来了许多衣物首饰到了她的院子。并且还让人修缮了她那四处透风的屋子。
这些没安好心的好意,萧蕴全都收下了。
是夜。
冷月照耀在庭院中,萧蕴褪下了脸上的面纱,于暗夜冷窗前描灼艳红妆。
碧玉簪挽了乌墨一样的发,月下之人,如只存在传言中的邪魅。
她蒙了一方面纱,走出了自己的小院,却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一个人怀里。
那人低笑一声,醇醉人心的声音徐徐入耳。
“七姑娘,夜已深,你这般盛装,是要去何处?”
容阙含笑看着她,想着这女人之前才说不会用信物来求自己庇护,转瞬却跑到正堂中当着府邸里无数人的面将信物拿出,让自己是太子救命恩人的事情闹得府邸内无人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