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淮时从车上下来,站在桑萸面前。
他身高腿长,肩膀宽阔,挡住了大半的光,牢牢地将桑萸困在方寸之地。
大衣披在桑萸肩上,岑淮时不喜欢用香水,睡觉的时候会用精油助眠,身上难免染了香,淡淡地融入衣服里面。
是桑萸再熟悉不过的味道。
清洌,沉静,让人心安。
说来也是她不争气,闻着这个味道有种想掉泪的冲动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被她强忍了回去。
修长白皙的手指挑开她脖子上的长发。
“受伤了?”男人皱眉,目光落在她的脖子和手上。
刚才女警已经帮桑萸简单处理过了,贴着纱布,有血丝渗出来,她是粉白皮,看着触目惊心的。
桑萸躲开他的手,要将衣服脱下来。
岑淮时及时按住她,声线冷沉:“确定要在这里跟我闹吗?”
“岑总别说这么暧昧的话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。”桑萸面无表情,用力挣开。
岑淮时索性直接握住她的手指,低头看她,嘲讽道:“堂兄妹的关系,我这是在处理家事。”
桑萸的手一僵,别开脸。
这时一辆路虎开了过来。
车子刚熄火,一个穿着击剑服的高个子男人从驾驶座跳下来,头发是在练习的时候被头盔压塌的,有点凌乱,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。
“桑小萸儿,你怎么搞进警察局了?”男人还没走近,就扬声大喊。
季临,桑萸的发小,一个想当击剑奥运冠军的富二代,两人从小学就认识,关系比亲兄弟还铁。
走上前来,看见她受了伤,季临脸色当即一变,“谁弄的?”
全程不看岑淮时的脸,仿佛当他不存在。
“强奸未遂。”桑萸冷静。
季临吸了一口凉气,脸色阴沉,“哪个王八羔子!”
他腾地一下扫向岑淮时,眼神狠厉,他当然清楚肯定不是岑淮时。
桑萸哪舍得把他弄进这个地方来呢,宝贝他还来不及。
只是季临知道桑萸和他的关系,这会儿骤闻桑萸出事,看见岑淮时在这里就更来气了。
桑萸扯了他一下,担心他和岑淮时起冲突,说:“对方被我捅了。”
“死了吗?”
桑萸摇头,“警察说伤得不算重。”
季临露出一副好可惜的表情,“你怎么不下手重一点?是不是吓傻了没力气。”
说着拉起桑萸受伤的手,“疼不疼啊?”
“不疼,上了药的。”桑萸顺势将被岑淮时握住的手扯出来,“你送我回去吧,我不想在这里。”
季临点了点头,“行,我先送你回家,再去找那个王八羔子算账!”
目光扫向桑萸身上披着的衣服,啧了一声:“什么男人的衣服你都敢穿。”
说着,直接将岑淮时的大衣扯下来,丢给一边的曹方,将带下车来的毯子裹着她。
曹方接过烫手山芋一般的大衣,不敢去看岑淮时的脸。
季临拍了拍桑萸的肩,给她安定的感觉,而后慢悠悠抬眸,“岑总,感谢你百忙之中抽空过来,现在桑萸身边有我在,您可以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