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灼嗤笑一声,盯着许泽月的目光中有几分讽意
“当年圣旨御笔免我慕容家跪拜之礼,我为何要跪你。”
说完慕容灼转身就走了,连带着许泽月他也都没有放在眼里。后来凡是动了手的公子哥全被赶出了宫,连带着他们的家族也受到了圣旨申斥,直言其教子无方,罚俸半年。
许泽月最后一次见到慕容灼是淮安王过世的消息传入上京,她的皇兄亲自送慕容灼到京郊,
慕容灼坐在马上身姿挺立,额间系着一条白麻,眼中却全然不见悲痛,他看着许泽月的眼神中全是野心,只是看向太子时又收敛的很好,面对太子的悲痛与不舍,他的声音淡然而坚定
“殿下,我会回来的。”
‘我会回来的,会回来的。’
这句呢喃紧紧的在许泽月耳边徘徊旋转,宛如一场噩梦的开端,许泽月猛然睁开眼才发觉自己是昏睡了过去。
“醒了?来吃东西。”
和梦中一样的声音再度响起,许泽月险些摔下床榻,她撑着床榻起身,床边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影将本就不明亮的光又遮了大半。
许泽月转过头去朝着里面睡下,也不作声只当是看不见也听不到慕容灼。
“公主看起来还和从前一样,一身傲骨呢——带进来。”
婴儿的啼哭声在空寂的宫殿中徘徊,辛夷抱着小小的襁褓被压着跪在了许泽月的床榻边上,辛夷开口轻声呼唤
“殿下。”
许泽月原本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,坐起身再看,泪水不觉又盈了满眶,她的嗓音干涩
“伯懿!”
慕容灼起身挡在了辛夷和那婴孩身前,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,他抬手从一边拿起了一碗粥递向许泽月
“现在你可以吃了吗?”
“慕容灼,你真卑鄙。”
“谢谢夸奖。其实不止这个孩子,还有你们许氏的妇孺,她们的生死可都在你的手上握着呢。”
许泽月的指尖掐入掌心,这个孩子是她皇兄唯一的血脉,没想到竟然也被慕容灼拦下关在了这里。
想到了惨死在太极殿的年轻皇帝和那日在宫闱中见到的满地血色,许泽月的恨意在心中翻涌,眼眶憋得通红一片,她垂下眼睫屏住凌乱的呼吸,声音还是免不了有些抖
“你到底想要什么。”
“安生的留在这里做这个皇后,别给我添麻烦。”
许泽月的唇角扯开一个嘲讽的弧度,忍不住笑起来,笑得浑身都在发抖,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眼前的视线。
倒真应了她的话,走上她的老路了。
“你这样狼子野心的人难道还会在乎天下人怎么看你吗,你不是杀了我皇兄吗,那你也杀了我啊,把许氏一族屠尽你不也一样做你的皇帝。”
慕容灼看着许泽月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,他俯身掐住了许泽月的下颚,指尖使劲声音淡淡的
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但你别挑战我的耐心,不要以为我真不敢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