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渊穿素服俊美、穿县官官服高大挺拔,而如今,看着一身紫棠色赤金线长袍的他,竟是如此的陌生。
牢内,一时间谁也没开口。
独孤渊看着安锦月苍白的脸,还有额间未愈的伤,终归先走上前。
他俯身,大手落在她伤处旁:“怎么弄的?”
安锦月不说话,只是睁着泛红的眼望着他。
独孤渊依旧耐着性子,拿出药给她擦拭,轻声道:“你放心,三日后,本司会让人顶替于你。那时,皇太女已死,你还是本司的夫人。”
这般温柔的话却像一根长刺,刺进了安锦月的喉中。
第十章刀落
大牢之外,寒风凛冽,冰冷的雨还在下。
丝丝凉风入骨,一刻后,安锦月看着独孤渊熟悉的脸,哑声问道:“萧寒,我们回凉州去,好不好?”
闻言,独孤渊擦药的动作一顿。
他收回手,淡淡道:“回凉州作何?如今本司执掌朝政,还有很多事要完成。”
安锦月心底一抽,眼中掠过几许痛意。
她垂眸不再说话。
独孤渊看了她一会儿,忽而又拿出一白瓷瓶。
正是安锦月一直收着的梁左相给的药。
“你不说偶感风寒吗?我把药带来了,牢房里湿气重,你要多注意。”
安锦月看着那药瓶,眸光一震,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。
她看着独孤渊,颤着手接过:“好。”
待独孤渊走后,安锦月痴痴看着那药许久。
她一直将它收着,藏着,就是想装作不见,不闻,然而现在她才惊觉,养父说得对。
在其位谋其政,责任越大,身上的担子则越重。
她没能护住魏国,愧对列祖列宗,怎能苟活于世!
安锦月噙着泪,仰头将整瓶药喝尽。
药入喉中,苦涩不已,这药一时半刻还不会发作。
她忍着满口的苦意,从怀中掏出皇上给的令牌:“你们出来吧。”
话音刚落,牢房狱卒顷刻被抹杀。
几个黑衣人跪在牢外:“主子。”
安锦月抬眼看向他们,语带倦意:“三日后,我要你们帮我办一件事。此事办成,你们便可重归自由!”
……
三日后。
寒风卷着暮雪扫着整个京城。
安锦月被蒙着头捆着手推上囚车,押赴午门。
独孤渊坐在监斩官的位置上,见那跌跌撞撞而来的身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