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小晗看着怀中的小人儿耷拉着脑袋，软绵绵的。他的小脸红扑扑的，有气无力地说：“姐姐，我的嗓子疼……”

“别担心，我带你去找医生。”苏小晗小声哄说。

“可是……”果果突然红了眼眶，看着不远处的一家三口问道：“果果很勇敢，打针也不哭，爸爸为什么不喜欢我？”

这些说话从一个四岁半的孩子嘴里吐出来，让苏小晗无言以对。她从不知道，他是那么渴望父亲的陪伴。

“果果不是说长大以后要当飞行员吗？那时候，你可以亲自开飞机把爸爸接回来。”苏小晗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。

果果神黯然失神，趴在苏小晗的肩膀上不再说话。有些谎言说多了，他也认不清哪句才是真。

这一夜，苏小晗是在彷徨和恍惚中熬过来。还好天亮的时候果果退烧了，很快就恢复精神。

“走吧，我们回去睡觉。”苏小晗牵着果果的手离开输液室，侧门外是一片草地，不少病人在晨曦中晒太阳、做运动。

走着走着，果果突然甩开苏小晗的手冲上前，嘴里大喊着“小心”。

苏小晗随着果果奔跑的身影看过去，这才发现有一只皮球往这边砸过来。幸亏果果及时扑上前拦住了，树下的老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连道谢：“谢谢你，小朋友！”

“没事，不用客气，爷爷！”老爷爷微笑着点头。

苏小晗看着轮椅上的老人，瞬间脑子一懵，拉起果果就跑。

“爷爷再见。”果果被苏小晗拉走，仍不断回头招手。直到两人消失在视线当中，老人的目光仍没有挪开。

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上前，提醒说：“老太爷，这里风大，我们回病房吧。”

“小程，你有没觉得刚才的小孩……有点像予瑾小时候？”老人自言自语地说。

“老太爷看错了吧，我没看出什么。”小程应说。

老人淡然一笑，自言自语地说：“说起来，予瑾也有一段时间没来看我了。给他打个电话，问是不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碍眼？”

“不是的，大少爷这段时间工作比较忙而已……”

“他不是忙，而是……在怨我吧。”老人叹气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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