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坐到天亮。

早晨八点，她像往常一样做好早餐放，但却没有等程越之起床，直接出门去了医院。

病房内，老爷子正在闹脾气，不愿吃早饭。

“爷爷，我特意做了您最爱的蟹黄菌汤粥，要不要尝尝？”

乔稚宁将保温盒内的养生粥盛进碗中，飘香四溢。

老爷子看着她贤惠的样子，止不住叹气。

“宁丫头，你让爷爷说你什么好呢。”

乔稚宁听出了老爷子的弦外之音，心底一阵阵泛涩。

待老爷子吃完早餐，她收好保温盒，道出了自己思索一夜做出的决定。

“爷爷，我想取消婚约。”

老爷子脸色一变：“宁丫头，程家和乔家是世交……”

乔稚宁从包中拿出一份文件，递了过去。

“您放心，乔家的股份我会一分不留地转让给越之。”

老爷子看着文件上黑色的转让书几个大字，眼中满是震惊。

“孩子，你什么都给程家却又取消婚约，这是图什么？”

图什么——

乔稚宁摁下心间的酸楚，低低应道：“当年我父母车祸逝世后，想和乔家联姻的世交家族数不胜数，我选中濒临破产的程家能图什么？”

说到这里，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：“爷爷，从始至终你们图的都是乔家的资源和脉络，而我图的不过是一个他罢了。”

从前一直没有摆在明面上的真相如今被捅破，让程老爷子的脸色有些尴尬。

他沉默了许久，最终长长叹息一声。

“宁丫头，不管那混小子怎么想，程家媳妇只能是你。”

乔稚宁闻言，没有再言其他。

强扭的瓜不填，这道理她懂。

程越之不想娶，她执意要嫁不过是两败俱伤。

她一个人的成全，好过三个人的纠结……

离开医院。

乔稚宁一个人去了外滩，赤脚踩着细软的沙粒，任由海潮一波波袭来。

以前上学时，程越之跟家里吵架决定离家出走，她劝他三思却被他拽着一起上了车。

“是朋友就患难与共，跟不跟我走？”

情窦初开的乔稚宁，看着被他攥在掌心的手，心跳加快。

“天涯海角……我都愿意。”她红着脸，将此行当做了私奔。

程越之带她来了外滩，在沙滩上躺下。

两人吹着海风，看着与天际并成一线的大海，看着璀璨星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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