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身。

也不管安玲珑脸色，行了一礼说：“妾身告退”，便径直离开了宫殿。

高耸的城墙，只看得见方寸天空。

秦菀一边走着，脑袋里回荡着“一生一世”四个字，心如刀绞。

才将将看见宫门，她便被人唤住。

秦菀转身，是皇上身边的赵公公，他笑着说：“穆王妃，皇上有请。”

御书房。

秦菀恭敬的伏在地上，叩头跪拜：“陛下圣安。”

身前人未语先咳，好一会，才响起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。

“起来吧，赐坐。”

秦菀这才抬起头，看向书桌前面色苍白的男子。

分明接近而立，却因病看上去像弱冠少年。

秦菀坐下，忍不住说：“陛下的咳疾还未痊愈么？”

谢珩深深看了她一眼，语气温和：“菀菀，你以前都是唤朕小叔叔的。”

秦菀神色一顿，低头不语。

那时候谢珩还是恒亲王，是父亲的得意弟子，又怎是面前这心思难测的帝王呢？

谢珩又咳了几声，突然问道：“朕听说，你最近在撰写医书？”

秦菀放在膝上的手颤了颤，回答：“是，待写成后，妾会将其献给陛下。”

她跪了下来，低着头请求：“届时还望陛下将医书拓印传给世人。”

谢珩嘴角含笑，可笑意未达眼底。

“为了谢谌，你竟可以做到这个地步。”

他看着秦菀，语气意味深长：“只可惜，他另有所爱了。”

这话如一柄直刃，直刺秦菀肺腑，痛得她难以呼吸。

她伏下身，却是说：“妾可以不在医书上留名。”

谢珩瞳孔黑得深不见底。

好一会儿，他才开口：“既如此，朕便允了。”

穆王府。

秦菀前脚进府，皇上的赏赐后脚就下来了。

“穆王妃秦氏，蕙质兰心，特赏黄金百两，白银千两，红玉珊瑚一盆……”

谢谌立在门口，看着源源不断抬进来的箱子，眼底一片深沉。

半夜。

秦菀写完医书，颇为劳累的回到寝房，却意外的看到谢谌坐在床头，竟是在等着自己。

她未来得及高兴，就听见谢谌冷声问：“你今日进宫是去见了皇上？聊了什么？”

听着他质问的语气，秦菀心一沉，神情黯淡了下去。

“皇上找我说了一些关于医书的事情，还有过往旧事和家里的琐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