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奈，他只能选妃。

挑来挑去，只觉得疲倦。

第二年，武瑶宫死了一片红水仙，明帝斩了花房奴才，却不明白自己因何为了几盆花而动怒至此。

随即下旨，宫中禁养水仙，此为不祥之物。

第三年，明帝微服江南。

寻常瓦舍里，有说话人在讲话本。

讲得满堂喝彩时，随行的官员推来位女子。那女子向明帝福了福身，莞尔道：

“小女苏濛。”

片刻间，明帝在女子浅淡的眉眼处，似真似假的看着个人。

侍者道，“这是苏州唱南戏的名角儿，犹善昆腔，名号西子。”

西子……明帝浅笑，倒是有西子之色。又问哪个濛字。

苏濛莲步轻挪，在他掌心细写，玫红指尖缓缓划过手掌纹路，明帝却只念一句……“山色空蒙雨亦奇。”

明明少了水。

苏濛却多了醉。

明帝回宫便斩了随行的近侍官员十二人，策立苏濛为后。因这事，丞相段离亲自上书言礼法不可废，苏濛不可取。

他偏不拘泥于礼法。

段离奏请被驳，于是换了道袍，骑着青牛就出了衡关，回了锦城。

明帝也不惧，他人走，官留着，何时回来，何时再做丞相也不迟。

他有大把的年华，与这群人较量。

明帝命人在宫中搭了青庐，牵着苏濛的手，行过一片莲泽荷塘，饮合卺酒。

不拜天地，不拜高堂，只拜对面。

对面人，他的对面，终于换了人。

他送她血玉发簪，为她描眉，为她造画舫游湖，赏山河荣景。

与她听雨，与她同醉，共她剪烛，教她念西洲曲。

他许诺她，地久天长。

誓言说出口，明帝险些以为自己真的把心托付了。

菱花镜里，苏濛一颦一笑皆风华绝代，明帝时常看得入神，忍不住想叫那个名字。

为了从今而后，他忍得极好。

多少次脱口而出，打断在喉里，咽下话语时徒增惘然。

然而好景不长。

有人眼红，有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