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早晨。

纪宇轩是被浓郁的粥香诱醒的。

睁开眼睛时他头痛欲裂，缓了好久才坐起身。

一转眼，却看见床头上放着一碗醒酒药。

温度刚好，像是预料到他这时会醒一样。

纪宇轩顿了顿。

他知道这一定是江若雪准备的，因为温嘉十指不沾阳春水，连简单的煎蛋都不会。

纪宇轩洗好澡走到一楼，便听厨房里传出江若雪的声音。

“我熬了粥给你，喝些吧，对胃好。”

纪宇轩拒绝的话本已到了嘴边，但看见桌上摆好的粥和小菜，他沉默片刻，鬼使神差地坐了下来。

可刚拿起勺子，大门却被敲响。

江若雪从厨房走出：“我去开，你吃。”

从前纪宇轩的助理也会一早赶来，江若雪以为是他，没多想便开了门。

然而，门后的脸缓缓露出，却是温嘉！

江若雪一怔：“你……”

温嘉似乎早知江若雪在。

她轻轻笑了下，晃了晃手中的早餐：“我听阿轩的助理说他昨晚喝醉了酒，想着来给他送点粥，没有打扰到你吧？”

话音刚落，身后便传来一阵碰撞的声音。

江若雪回头，就见纪宇轩已经走到了门前。

而他身后，那碗粥已经摔落在地，一片狼藉。

纪宇轩声音是未听过的温柔：“嘉儿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
然而温嘉却怔愣住，她手指一松，早餐摔在地上。

她红着眼眶紧盯着纪宇轩，声音委屈颤抖：“你……你吃了她给你做的饭？纪宇轩，你说过永远都不会吃别的女人做的饭的！”

说完，温嘉就掩面转身跑走。

“嘉儿！”

纪宇轩没有一丝犹豫，拔腿追了上去。

江若雪被扔在原地，失神地看着那碗被打翻的粥。

心底像是被豁开了一个口子，呼啸的冷风将全身都冻麻。

她一步步走过去，蹲下身去拾瓷碗的碎片。

碎片划破指腹，割开一条血痕。

血落进白粥，像茫茫白雪中开出一朵绽放的红花。

江若雪看着那血，突然就想，如果刚才那般问的人是自己，纪宇轩会怎么样？

恐怕他理都不会理，直接抬脚离开吧。

视线一瞬模糊，江若雪轻合上眼，一滴泪从脸颊滑落，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
只有被爱着的人才有底气任性。

而她，永远都不会拥有纪宇轩的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