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三百年气运，此言半真半假，肩担三百年气运为假，寿三百方为真。”

“为师如今寿有二百余九十载，只剩十个春秋寒暑，余下的日子，见证你这天生圣贤，真正肩担浮黎千年气运者成长起来，此生足矣！”

此界修士亦难逃生老病死，六道轮回。

纵然是天人，极限寿元也只是五百春秋。

相比于这天地，不过转瞬之间。

而道无涯，也即将走到尽头，没多少遗憾事，除了穆无双。

穆无双抬眸，视线落在道无涯脸庞上，虽依旧出尘近仙，却难掩暮气，眼神间也只剩下少许的锋锐，被岁月磨平了棱角。

“浮黎真法求不得长生？”他问道。

“自然是求不得！”道无涯回应，“人力有穷时，岂可与天地同寿？”

穆无双不敢苟同，但继续询问，“那浮黎真法可能赦神洞冥否？”

世间确有鬼神的存在痕迹，这不是空谈与传闻。

于人间而言，鬼神高高在上，俯视红尘。

“亦不能！”道无涯脱口而出。

“浮黎真法可能开天辟地否？”穆无双再问。

“还是不能！”道无涯脸色有些古怪起来。

“那浮黎真法可得逍遥否？”穆无双怅然，最后一问。

“不能！”道无涯苦笑，道，“真法只是问道之阶梯，能走多远，全凭自身。”

“无双，你虽为天生圣贤，悟性无双，可有时候也要脚踏实地，切不可心比天高。”

“师尊所言也并非无道理！可既然浮黎真法即求不得长生，有无法赦神洞冥、开天辟地、更不得逍遥自在，修来何用？”穆无双认真肃然，有此一问。

“人间除了那传说中三山四岛外可能，其他地方并无长生法，况且人终是有穷时，当顺应天道自然轮回，为何要长生？”道无涯并没有呵斥，只是阐述观念。

他知道穆无双生而知之，悟性无双，是为圣贤。

这样的人不能以常理来论。

他其实也教不了多少道理，只能在关键时候为穆无双指点一条明路，少走些歪路。

“因为百世轮回，不如一世长生。”

穆无双亦是有理有据，“师尊总言人终是有穷时，当顺应天地自然轮回，可事实上，这天地除了人，还有鬼神的存在。”

“鬼神尚可长存世间，从古老的纪元到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