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九歌抿唇，半低着头不说话。

“石榴，你去看看安胎药好了没有。”徐嬷嬷道。

石榴原本想拒绝，但瞧着慕九歌似乎不太高兴，只能行礼退下，“是！”

行至门口的时候，石榴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二人一眼，终是沉着脸离开。

待房门合上，徐嬷嬷笑了笑，“夫人，您这心情阴郁，怕是有什么缘故吧？”

“嬷嬷，我能问你个问题吗？”慕九歌问。

徐嬷嬷点头，“夫人直言无妨。”

“我到底是谁？”慕九歌直勾勾的盯着她。

徐嬷嬷一怔，显然没料到慕九歌会问这样的问题，神情有些不自然，“夫人为何这么问？您跟爷不是夫妻一场吗？既是夫妻，自然是至亲至爱，爷想来不会骗您！”

“我没说他骗我。”慕九歌苦笑，“实不相瞒，我忘了太多事情，脑子一片空白，总觉得没有过去的人，是极不完整的，好像缺胳膊少腿了似的。徐嬷嬷，你懂这样的感觉吗？”

徐嬷嬷摇摇头，“老奴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，怕是很难体会到夫人的感受，但老奴觉得爷待您是真的好，饶是有所隐瞒，多半也是因为太过在意您了！”

“我……”慕九歌迟疑了一下，没有再继续开口。

徐嬷嬷笑靥温柔而慈祥，“一般来说，妇人有孕好多思多想，没什么可奇怪的，只是夫人这记不得过往之事，着实是有些怪异，不过不打紧，不管过往如何，您肚子里的孩子总归是真的吧？”

这么一说，慕九歌倒是心里一惊。

“这孩子在您的肚子里，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事情，他跟您都是骨肉相连，血脉相亲，是您的至亲至爱，您说是吗？”徐嬷嬷笑着宽慰。

慕九歌点点头，“是！”

“您把心放回肚子里去。”徐嬷嬷笑道，“好好吃安胎药，好好养胎，先过了这头三个月，最要紧的时候。”

慕九歌想想，也是有道理的，“好！”

“这就成了嘛！”徐嬷嬷起身。

瞧着端了药进门的石榴，徐嬷嬷敛了面上的神色，款步朝着石榴走去。

“夫人，该吃安胎药了！”石榴伸手。

徐嬷嬷却转手接过，“我来吧！”

石榴皱了皱眉，倒也没多说什么。

“夫人！”徐嬷嬷递上药碗。

慕九歌瞧着黑漆漆的汤药，略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头，可即便心有不悦，为了肚子里的孩子，该喝的药还是得一碗不落的喝。

待慕九歌喝了药，徐嬷嬷赶紧将桌案上的蜜饯递上。

含了一口蜜饯，慕九歌眉心舒展，这才好受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