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天穹山上,一间初初搭建起来的茅屋前。
挽起衣袖的沈千秋手捧一坯黄土,慢慢地洒在一颗刚刚埋下的向阳花种上,神情专注,动作轻柔。
这时的他,身上全无昨夜那股气吞山河的气势,仿若一个田间劳作的花农。
不过,刚刚上山的许攸似乎对此并不奇怪,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看着,不去打扰。
以往,北地虽寒苦,可少帅在的地方,却总能有一片向阳花开。
这种花,不挑土地,好养得很。
轻轻将土壤拍实,又浇了点水,沈千秋站起身,看了眼这面前一垄心翻的花畦,满意地笑了笑。
以前,每到金秋十月,天穹山上随处可见一片向阳花开,远远望去,如一张深青画卷上有流金点缀。
“也不知道,明年会不会开花。”
许攸适时走了上来,含笑道,“少帅,您种花的手艺可是宗师级别的,哪有不开的道理。”
“少拍马屁。”沈千秋笑骂一句。
可是,许攸却一本正经地说道,“不是马屁,这可是边军众将士公认的,咱北境三军,打仗那是看家本领,没的说,但养花种树那是门陶冶情操的高深学问,一般人可学不来。”
接着,许攸一改严肃,嘿嘿一笑道,“有句话咋说来着,心有猛虎,细嗅蔷薇,境界啊!说出来倍有面儿。”
“倒给你拽上了。”沈千秋摇头失笑。
“嘿嘿,近朱者赤嘛。”
“不是近墨者黑?”
“......”
不再继续这个话题,沈千秋转头又看向这片刚埋种的花畦。
沉默良久,忽然轻轻一叹。
“论起种花,我可比她差远了,也是时候去看看她了。”
说话时,眸中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闪过。
......
寒江南岸,有一间的酒馆。
清雅奇古的门楣前,栽着一颗高高的梧桐,清风徐来,就有黄叶随风飘落。
枝头圆如绒球的红色梧桐果,在叶间斑驳的光影中,显出一载秋华的冷傲。
这棵梧桐,或已有十年树龄。
行至馆内,便有一股温柔与闲适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复式的格局,一楼既有枯山水的清寂,又有禅意的静谧。
二楼灯盏描花,轩阁流彩,每一处布置都有别样的风味。
一束红叶,一支海棠,一方墨画。
简单的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