晌，才打开车门下车。

病房里传来老人难受的哼声，霍承昀拉开门，就见霍奶奶按着心口，紧紧闭着眼闷哼。

他上前握住老人的手：“奶奶，好点了吗？”

霍奶奶把手抽回来，抬起满是皱纹的眼睑，眼中满是强行忍耐的泪水。

“他们都说珞珞去世了，你跟我说，这到底是不是真的？”

霍承昀不想听见死这个字，更不想让年迈的霍奶奶听见这个字。

尤其是跟这个字扯上关系的，是他们都万分珍视的人。

“奶奶，你先好好调理身体，其他的事情等你身体好点了我们再说。”

“你现在就告诉我，珞珞到底死没死，他们是不是都在骗我！你说，你说啊！”

霍奶奶挣扎着抓住霍承昀将要收回的手，一双苍老的手纵横着岁月的痕迹，却那么有力，让霍承昀无法挣脱。

两个人僵持起来，最终霍承昀闭了闭眼：“是，她死了，肝癌。”

心口猛地锥痛起来，让他亲自承认这个消息，实在是太残忍，太痛苦。

老人眼中的眼泪滑落下来，霍奶奶深深闭上眼，双手锤着自己的心口：“我的珞珞啊，让我一个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，可让我怎么活，这么好的孩子，怎么能……”

“奶奶，你别这样，你要是难受，就打我，别跟自己过不去……”

霍承昀上前抓着霍奶奶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，霍奶奶奋力挣开他，连他的边都不愿意沾。

“都是我的错，都是我非要撮合你们这段姻缘，才害的珞珞七年都没过上一天好日子，是我害了她，我怎么就把她撮合给你这个混账啊！你这辈子辜负了珞珞，你爱娶谁娶谁，但是我再也不会认别的女人做我们霍家的孙媳妇了！你给我出去，我没有你这个孙子，我再也不想看见你！”

“奶奶，我知道错了，我是混账，我是个大混蛋，你打我，你打死我！”

霍承昀抓着霍奶奶的手狠狠扇自己的脸，霍奶奶也心疼，抽回手往他胸口上锤：“打死你有什么用，你把珞珞还给我，你能让她活过来吗！人都已经不在了，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！你出去，我不想再看见你！”

霍承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