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矫情又弱智的问题，竟然是出自乔昱非之口？

我有些诧异。难道今晚，乔昱非也喝了酒？

“当然没有。”我毫不犹豫地回答，转过头去看他一眼，“如果我曾对你有过一丝一毫的感情，根本无法留在你身边那么久。你是怎么对我的，你心里有数。”

月光下，他身长玉立，却那么落寞。

“乔昱非，我不知道你现在对我的态度，是出于好玩，还是内疚。”四周太安静了，显得我的声音那么清晰，“总之我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。……我不想白寂云误会，也不希望你以后的女朋友们找我麻烦。

……过去的我，目标明确，拿人钱财与人消灾，你怎么对我，我都能忍。

可是现在……”

我的眼眶也湿了，毕竟曾经一起生活过很多年，彼此的成长中都有对方的印记。……即便是我是他的一条宠物狗，被他虐待冷落，呼来喝去，可是毕竟也非草木，怎能无情。

“可是现在，我唯一在乎的就是白寂云。我不希望任何人，任何事影响到我和他的感情。”我字字铿锵，这真的是我的心里话。

乔昱非怔住了，他站在我面前，眸子里有破碎的光芒。

幽暗的月光下，乔昱非穿着超人睡衣，依然高大英俊，古铜色的肌肤湛湛发亮，两个漂亮的酒窝浅浅地印在两颊。

这一刻，却是面如死灰。

他那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仿佛碎掉了，隐隐约约蜿蜒着泪痕，像是玻璃破碎后深深浅浅的纹理。

这样表情的乔昱非，我只见过一次。那是在他亲生母亲的葬礼上，当时他眼睛深处痛苦和悔恨竟与现在如出一辙。

他的手好像在轻轻发抖，这样的夜色下，我也看不清楚，缓缓抬起头来，却朝我露出一个笑容，“好的，那墨，我知道了。”

……我的话伤害到他了吗？

不可能。乔昱非有多讨厌我，我这个当事人是最清楚的。

“这一次，朱兰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。可是以后，希望你能处理好自己的感情，不要再让你的女朋友来骚扰我。”我的表情又冷下来，朱兰这笔账，一定要算。

“嗯。”他垂下头，应得很轻。

“最后，我祝福你。

……乔昱非，这一句并不是空话。

你以前也受过很多苦。现在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，也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。

老乔他……”

话说到一半，我还是吞了回去。

乔家事情已经与我无关。

“再见。”我转过身，大步走远。

但愿这一次，再也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