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水里哭得天昏地暗，感觉自己刚刚游走在生死边缘。如今顾晚卿却假装好人拉她一把，让她根本无回嘴说话的余地，冬春就转头去叫了人来。

婉儿发狠一般，双手死死拽着顾晚卿的手，用尽力气把她往水里拖。可顾晚卿这回不如上回那么毫无防备，她扣住婉儿的手腕，只要指尖一用力，婉儿便疼得使不上力气。

等到救援的人来，顾晚卿轻而易举地脱了手。

婉儿被人从水里拉了起来，恨恨地瞪着顾晚卿，张口就道：“是她！是她把我推下去的！她想要害死我！”

顾晚卿一边往宴春苑里走，一边若无其事地拧着被水打湿的袖摆。对于婉儿那些指控置若罔闻。

进了屋子，秋灵立刻给顾晚卿换衣裳。

平日里她都围着顾晚卿叽叽喳喳聒噪个不停，今日倒是分外安静。

顾晚卿道：“吓到你了？”她脸上带着恬静的淡淡笑意，又道，“先前我什么都不做的时候，你整天恨铁不成钢的，现在我真做点什么了，就叫你吓得魂飞魄散？”

秋灵道：“奴婢只是觉得，小姐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。”

顾晚卿对着铜镜，微微抬着下巴兀自整理着衣襟，道：“等你像我一样，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以后，想不变都难。你若是害怕了，下次干坏事的时候我不叫上你一起。”

秋灵抬起头，态度坚决道：“不行，小姐一定要带上奴婢！奴婢、奴婢会尽力帮小姐的！”

顾晚卿笑了笑，道：“不怕了？”

秋灵道：“奴婢只是头一次见小姐这样子，对付四小姐这样的人，就要以牙还牙，不能跟她以德报怨。”

婉儿那边的婉容苑动静闹得很大，婉儿死死抓住楚氏的手，一直惊恐地说：“是顾晚卿，是顾晚卿！她把我推下去的，她想淹死我！娘，娘，你要帮我……”

顾晚卿在房里坐了一会儿，只要一想起之前站在青藤边的顾辞渊时，心里就一阵没底。

这算不算落了一样把柄在他手里？

顾晚卿摩挲着下巴，有些郁卒地问秋灵：“我以前和二哥，关系真有那么差？”

秋灵巴巴儿地点头：“小姐和二少爷都是相互回避的，有时候就算见了面，也不会说半句话。”

“这是为什么呢？”顾晚卿就很纳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