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怎么说的？”陈佑心中一直憋着一把火，此时看他这副样子，越说越愤怒，“一天天人模狗样的，来一趟还玩儿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，让你道个歉是能要了你的命吗！”

“……”

聂新远梗住了，脖子脸通红，他硬生生扛了一会儿，死死咬着牙道：“要不是他一直缠着我……”

“我缠着你？”蒋辞反问。

聂新远下意识抬眼，对上蒋辞的目光，突然愣了一下。

蒋辞掏了掏耳朵，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，邪邪一笑：“你算什么东西，也配让老子缠着你？”

“我……”聂新远嘴唇动了动，他压抑着声音，“你说话不要太难听。”

“呵，这就难听了？”陈佑在一旁嘲讽道，“那你知道那件事之后那些人是怎么说小辞的吗？”

聂新远瞳孔缩了缩。

“就不说酒吧那群畜牲，光是网上那些整天闲得蛋疼的喷子就够他受了，每天跑他微博底下谩骂轰炸，句句都离不开妈，小辞没事还在平台上直播，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络歌手，直播的时候总有黑粉带节奏，引导一些不明真相的粉丝转黑一起骂他……你要是有兴趣，可以去一些视频平台上看看，现在还有恶意剪辑黑他的视频，底下的评论不堪入目，你去看看！”

聂新远还是不说话，蒋辞在一旁听着，虽然很多词语他都没怎么太听懂，但凭直觉也能感觉得出来那是一些非常痛苦的事情，再望向聂新远的目光就带上了一层厌恶，抱着臂点了点脚，微微眯起了眼睛。

陈佑眼睛都红了，声音粗哑：“说你句不要脸就受不了了，那要是经历一遍小辞经历过的那些事你不得疯了啊？！”

“……你！”

聂新张口结舌，一句话说不出来，他今天来只是因为听说昨天晚上在酒吧里蒋辞出现了，不仅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懦弱颓废，反而精神焕发，还踹翻了一个人，出于某种猎奇心理，也怕他真的说出一些事，不得已才来了一趟。

他很后悔来这一趟。

“你今天是来干嘛的？要是想道歉就赶紧的，”蒋辞看着他，“老子忙着呢，没空陪你在这吹冷风。”

陈佑攥紧了拳头，见聂新远不说话，气得浑身发抖，“不想道歉那你来干嘛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被你折磨死，还会不会缠着你吗？！你是畜牲吗！”

聂新远胸膛起伏，脸色也很不好看，如果说他刚刚还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一点愧疚之心的话，那么此刻也彻底被激怒了。

“你懂个屁，就算是骂他那也是他不……”

话未说完就梗住了，蒋辞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，靠近了聂新远的脸，“***再说一遍。”

一阵风过，落叶卷着旋儿贴地飘飞，身后玻璃门突然“咔哒”一声轻响，蒋辞转过身去。

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，白净优雅，手还握着门把，眼睛睁大了看向这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