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了玫瑰酥,说:「左右我已经是你的妻。你掉脑袋,我也得掉。」
我清清嗓子,「你现在处心积虑,只为太子——从一开始谢梵退婚,到今天准太子妃盛娇对我动手,都是你的手笔。今日盛娇一折,皇上怪罪,丞相必然焦头烂额。」
而我爹,正是个彻头彻尾的太子党。
谢昭闲闲道:「其实是为了王妃。解决王妃讨厌的人,为夫义不容辞。」
我白了他一眼,继续说:「谢梵只要犯错,你就有隙可乘。」
「皇上子息单薄,细数下来,有能力竞争王位的竟不足三人。」
「太子一倒,你……」我闭口不言,点到即止。
其实我心底还有个疑惑,但我压下没说。
「你走的路,成王败寇。我上了贼船,夫唱妇随,明哲保身罢了。」
简单总结:我晓得你想做什么,我不拦你,你执刀向谁,都不必顾忌。
但你出事,我不奉陪。
14.
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在成亲夜谈这些事。谢昭一挑眉,似乎听得很满意。
下一秒,他一用力将我抱上了他的大腿,我始料未及,微微惊呼。
眼前红色窗纸剪了「囍」字,映上我和他交叠的影子,他身上清淡而洁净的冷香温柔裹住我。
屋内龙凤喜烛相依,红烛高烧,锦被刺绣鸳鸯戏水,一片喜庆大红。
谢昭在我耳边低声笑,温热的气息扑上,痒得我想逃跑。
我的脸后知后觉地开始发烫,面前这个人,是我夫君。
他不紧不慢,说:「本王倒想听听,王妃该怎么明哲保身?」
我说:「我没有办法。」
我在他怀里扭身,摸上他的脖子,「只好赶在所有人之前抹了你的脖子,提头觐见,戴罪立功。」
如此旖旎之时,我却出乎意料地冷静。
娘亲的话言犹在耳。
「男人有情却无心,情之一字只是虚妄。」
若真到了那种时刻,我想我会这么做的。
我没有在开玩笑。谢昭毫无防备敞着自己最脆弱的咽喉,任我指尖圈画勾勒,说:「你舍得?」
他喉结在我指尖上下一滚。
我点头,「舍得。」
谢昭哑声道:「没想到我养了条心狠手辣的白眼狼。」
他反擒住我双手举过头顶,眼神危险而恣意,像个被美色迷惑的昏君,狠狠咬上我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