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施主,节哀。薛姑娘能安心转世投胎,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和尚,你能明白我的痛苦吗?你这般阻拦于我,究竟是为了什么?是为了让我成仙?我不成仙了,我只要和薛莺在一起。难道这也是大奸大恶、天地不容的事情?”
“老衲--只是希望施主不要执著。”
柳青浅慢慢站起来,“我恨。”话音未落,陡然将长剑刺入和尚胸腔。长剑在胸腔中燃起难以熄灭的毒火,烧得和尚发出阵阵惨叫。
“孽障!”忽然,阴霾的天际破开金光万丈,数万身影绰约其间。“你本虔诚修炼,行的是正道,一时为情障迷惑,情有可原。为何偏又下此毒手,害人性命?你可知罪?”
柳青浅看不清那些上界神仙的面目,也不想看。他瞧着和尚奄奄一息的样子,禁不住冷笑。
“你可知罪!”万千叱咤之声传来,震动天地。
“你们不救他吗?是不是这也是他的劫数,死便死了,与你们无干?”
“你可知罪?”
柳青浅拔出长剑,指着那辉煌正气的所在,反问道:“罪从何来!”
柳青浅以为自己一定会被打个魂飞魄散,哪知上天念在他曾那般潜心修炼,饶他不死,只将他困在枫荻桥边,安心做一棵柳树,也安心思过,重回修炼之路。焰山和邓公子很久之后才露面,焰山笑他说:“这下,吃苦头了?”邓公子摇摇头:“何必何必?”
柳青浅却说:“还不够。”
哪怕是今日,在昙尘仙君这个可恶的说客面前,他依然要说:“还不够。”哪怕重来一次,他也是一样的选择。
他松开了灯笼,任万千往事重藏心底,然那灯笼又转了起来,这一次,历历在目的是仙客居里发生的一切。“仙君,又要告诫我什么?”
焰山公子终于忍不住,扯下灯笼扔下水去。“恕我少陪。仙君,也许你是对的,但你总归输了。”说完,他浑身窜出赤红的火焰,化成一只火鸟冲天而去。
邓公子见焰山走了,也不肯留,顷刻间就消失了踪迹。
昙尘仙君明白焰山所说的话,无论结果如何,他都是输家,他失去的友情再也无法寻回。他叹了口气,仿佛凡人那般心事重重:“当局者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