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的。”绮月熟练地说道。
“姑娘许是好久没来了,紫竹管的已经好久没人买过了,现在都喜欢用‘湘妃管’的了。”老板说着就拿出了一个长条锦盒,里面攥着一支湘妃竹管的鹿狼毫。
“姑娘自用还是送人啊?”
“送人吧。”绮月说的不是很确定,她似乎也不确定是否自己需要买管笔。
“姑娘仔细看看吧,比紫竹的还漂亮些,‘湘妃竹’姑娘听说过吗?”
“舜客死九嶷山,娥皇玉英撼竹而哭,泪尽潇湘,血滴落成竹斑。这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故事啊。”绮月答道。
“姑娘是送给意中人的吧,这就最合适不过得了。”
“这哪里合适了?这至少也是个爱情悲剧吧?”绮月惊奇道,又连忙解释道:“何况我也不是送给‘意中人’的。”
“湘妃竹竹子不但产量少,而且一根竹子的花纹也全然不同,这世间很难找到两只完全相同的花皮,所以这笔是独一无二的,不会有一模一样的笔。俗话还说‘物以稀为贵’,‘意中人’也是如此,姑娘送他‘世间唯一’岂不是好事一桩。”
“那一管笔要多少钱啊?”
老板笑着,右手手指比了一个“一”。一旁的听竹吃了一惊,一支笔就要一块大洋,自己在龚家的月供才不过一元钱。
“太贵了,好是好可是我买不起。”
听竹小声对绮月说道:“我身上倒是有些钱可以先借给你用,下月领了月例再还我便是。”
绮月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:“不必了,我没有月例。”
听竹又是吃了一惊,想着自己努力挣钱就是为了给母亲治病,还能逃脱烟鬼父亲的纠缠,向往“自由”的她恨不得每日多攒些银两带着母亲脱离苦海。
夫人身边的大红人,备受疼爱的绮月姑娘,竟然分文无有,连月供都没有,难怪她平日里节省惯了,就连胭脂水粉都很少涂抹,一来二去也不过那几件衣衫还都是夫人的边角料做的。
贫苦出身的孩子,都希望能得到富贵家夫人的垂爱,可是与自由而言呢?没有经济上的自由,终究成了她不能离开龚家的把柄。
西长街的路上灯火通明,平日里在龚家清净惯了,走到喧阗的闹市还真有些不习惯。
“秋姑姑说夫人教姑娘琴棋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