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季桉三言两语说完，章然脸色愈来愈黑，转头反应过来，指着张全：“诶不是，你谁啊，我认识你吗？”

和事佬一脸懵，说他们同届，刚才在酒吧门口碰见，以为他也是来玩的，就一块进来了。

“哦。”傅衍嘲讽地勾了下唇，“确实混了不少好酒。”

议论声起，张全脸色更加难堪。

章然气笑了，让人叫了安保，又看傅衍还好整以暇地站着抽烟，任由人揪住领口，干脆直接松开手：“你们都别拦着，让他打，反正明天我结婚，这***破不破相也没人看。”

“我破相？”张全死死捏紧，眼红气急地说，“我他妈今天要他破相！”

梁季桉上前一步：“我劝你小心。”

张全顿住：“？”

章然下巴一扬，点点傅衍，接上话：“他练过拳击，很多年了，你现在还站着应该谢天谢地。”

“……”

怒火生生卡在喉咙眼，一时半会进退两难，张全不敢动手，也不愿意松手，太丢面。

一根烟燃尽，傅衍捏着烟头，手腕往前一晃，男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躲闪。傅衍撞开他肩膀，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，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。

他低头，不耐烦地扫平衣服褶皱，懒得再多看张全一眼，“滚吧。”

一场闹剧结束，张全走时，嘴上还在骂骂咧咧，被和事佬硬拽走，毕竟认识他喊进来的，他也不好意思再呆，说了句明天婚礼见就离开了。

二楼恢复热闹，不少人明里暗里地议论。

一楼散台躲清静。

章然大手一挥，叫了两杯好酒，干盯了傅衍半分钟，看得傅衍浑身不自在：“别犯病。”

“谢了。”章然咧开嘴，跟他碰杯，“还知道替哥们打抱不平，没白疼你。”

傅衍皱眉看他，一脸你在讲什么屁话的表情。

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。”章然搭上他的肩，了然自信道，“今天换成他嘴其他人，你也会出手，是吧。”

傅衍推开他的手，端起酒杯，喝了一口。

他没那么博爱。

“都让你一个人装完了，我装什么。”章然后知后觉，怒气上来，“那孙子狗嘴吐不出象牙，偷偷说我坏话就算了，扯宋千柠，真有够贱的。”

傅衍闻言一顿，凉凉道：“也没见你护短。”

章然一拍桌，满脸不服气地说：“我那不是来晚了吗！你别看宋千柠出国后，我们没怎么联系，其实我真拿她当亲妹妹看。”

傅衍没表情地斜他一眼，眼神说明一切。

“你别不信。”章然喝过酒话变多，起了头就停不下来，“当年，她转到我们这来上学，我就没见过她有什么朋友。她班上几个男生尾随她到家门口，还背后说她被我撞见，也就我一个人替她出头。那傻姑娘还问我，她是不是很讨人厌。”

话音落，他半扭过头，等唯一的听众回应。

傅衍转着酒杯，神色浅淡地捧场：“怎么可能。”